3月25日，日本福岛，2020年东京奥运会前夕奥运圣火巡演举行。

3月25日，瑞士洛桑，2020年东京奥运会推迟一年，托马斯·巴赫接受媒体采访。

3月25日，日本东京，2020年东京奥运会预演，倒计时结束并调整。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2020年3月24日，国际奥委会和东京奥组委宣布，受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影响，原定于7月24日至8月9日举行的东京奥运会将推迟至2021年举行。

在现代奥运会一百多年的历史中，只有战争影响过奥运会的正常举办。2020年东京奥运会成为首届因战争以外原因无法正常举办的奥运会。人类抗击疫情无疑是一场特殊的“全球战争”。

时间回溯到2016年8月22日，《东京8分钟》在里约奥运会闭幕式上惊艳亮相。一个充满奇幻和未来感的日本让全球观众惊叹不已，人们对四年后的东京奥运会充满了无限遐想。谁也没有想到，四年后，当东京奥运会火炬已在雅典集合、整个赛事筹备工作进入开幕前的冲刺阶段时，奥运会却遭遇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变局——新冠病毒疫情全球蔓延，确诊人数每天都在快速增加，这个春天被笼罩在阴霾之中。

作为国际体育赛事体系的核心赛事，奥运会牵动着万物，但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东京奥运会“推迟”而不是“取消”，倒也算因祸得福。

延期，奥运史上最艰难的决定

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东京奥运会的未来一直是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之一。国际奥委会高级官员迪克·庞德早在2月25日就公开表达了东京奥运会可能取消的看法，媒体也迅速跟进报道。随后，国际奥委会和东京奥组委迅速否认了东京奥运会取消的可能性。最迟在3月14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也表示，日本政府一定会战胜新冠疫情，如期举办东京奥运会。

然而自2月下旬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各项国际体育赛事纷纷取消或推迟，一些运动员和体育组织开始呼吁推迟东京奥运会。但国际奥委会在做出取消或推迟奥运会的决定时需要十分谨慎。

奥运专家、北京体育大学教授任海近日接受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采访时表示：“奥运会是当代水平最高的大型综合性赛事，也是影响最深远的文化盛会。人们把奥运会称为当代体育赛事的‘皇冠’，其他大多数赛事也都按照奥运会的节奏安排。正因为如此重要，奥运会需要确定日期，以便其他体育组织能据此安排自己的赛事，运动员能调整竞技状态，赞助商能有序实施营销计划，主办方能头脑清醒地搭建奥运平台，全球体育爱好者能合理安排时间，既能亲临赛场，也能在家通过电视收看。总之2024奥运会篮球中国对美国，奥运会的精确赛程安排，能保证各项相关活动符合奥运周期的节奏。”

在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史上，只有战争影响过奥运会的举办。奥运会若不能如期举行，必然对整个国际体育舞台、经济文化活动等诸多领域造成巨大影响。任海表示，国际奥委会很清楚奥运会推迟的后果。但新冠病毒疫情是现代奥林匹克运动自诞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强敌——它威胁着运动员和观众的生命。保障生命安全是奥林匹克人文精神不能跨越的底线。因此，国际奥委会不得不退让。

任海表示，奥运会推迟带来的损失包括：1、主办国遭受重大经济损失——新华社援引日本关西大学名誉教授宫本胜弘的估计，奥运会推迟将使日本经济损失6408亿日元（约合人民币410亿元）；2、城市申办奥运会意愿进一步降低——2017年7月11日，国际奥委会在瑞士洛桑投票选出2024年和2028年夏季奥运会举办城市，分别是巴黎和洛杉矶。国际奥委会在同一次会议上决定了两届夏季奥运会的举办城市，并提前11年公布了2028年奥运会举办城市，是因为城市申办奥运会的积极性越来越低，国际奥委会需要同时保住巴黎和洛杉矶； 3、赞助商信心动摇，导致整个奥林匹克运动资源枯竭；4、国际体育赛事体系失去引领，导致国际体育秩序混乱；5、国际奥林匹克运动失去支撑，出现发展危机；6、人们对全球化前景失去信心。奥运会作为国际体育赛事，是全球化的一个缩影，但人类社会的全球化为疫情蔓延创造了便利条件，人类为阻止疫情蔓延，正在遏制全球化进程，奥运会必然受到影响。

尽管日本一再承诺有能力确保东京奥运会安全顺利举办，但3月份以来国际体坛新冠确诊病例表明，体育赛事是人员密集的场所，即便是最严格的安全防护措施也难以保证所有参赛者的健康。因此，欧洲多个足球联赛和美国NBA联赛都出现大程度疫情蔓延，运动员人心惶惶。3月11日，在欧洲疫情恶化的背景下，全英羽毛球公开赛仍按计划在英国伯明翰举行，引发部分国家运动员抗议，认为世界羽联没有把运动员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在3月24日东京奥运会正式推迟前，包括美国田径协会、美国游泳协会、加拿大奥委会、澳大利亚奥委会在内的多个体育组织均呼吁推迟东京奥运会。 一些世界知名运动员，例如奥运卫冕冠军、西班牙选手马林，曾公开表示，如果东京奥运会仍按计划举行，她将放弃本届奥运会。

此外，各国为防控新冠疫情采取愈发严格的入境管控措施，而奥运会又涉及各国上万名运动员、数万名官员、媒体人员、数十万名游客。这些人无论赴日还是从日本返回各自国家或地区，都意味着巨大的防控压力。因此，即便在日本，民众也做好了东京奥运会无法正常举办的心理准备。日本共同社3月16日发布的民意调查显示，69.9%的受访者认为东京奥运会无法如期举行。

奥运会之外，国际体育风向标难以“定位”

3月24日，“东京奥运会推迟至2021年”的“靴子”落下，3月25日，东京街头的奥运倒计时钟不再显示倒计时，而是显示当天的日期和时间。

不确定的未来打乱了正常的工作节奏，倒计时的尴尬处境，是疫情之下国际体育日历的一个缩影。按照全球体育赛事原有的赛程安排共识，举办奥运会和世界杯的双数年被视为体育大年，单项世锦赛则在单数年举办。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包括欧洲足球杯、美洲杯在内的重大赛事延期或取消的消息频频见诸报端。原本应该是体育小年的2021年赛场突然“炸了锅”，东京奥运会确定延期，2021年成为史无前例的体育大年。

“超级”的背后，是突然拥堵的赛道。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表示，全球至少33个奥运项目的赛程需要调整，其中原定于2021年举行的游泳和田径两项大型单项世锦赛率先决定“让路”。

疫情面前，只能“让步”。田径是奥运会最重要的基础项目，但国际田联是第一个敦促国际奥委会推迟东京奥运会的国际体育联合会。因此，在奥运会确定推迟后，国际田联主席塞巴斯蒂安·科立即积极回应：“我们将努力重新安排2021年和2022年的全球赛程。我们从今年2月就开始为此努力，希望为全球运动员提供高质量的赛事。”他还表示，新冠病毒疫情对全球体育赛事的长期影响不会仅限于未来两年。

一直以“奥运战略”和“全运战略”为主线发展线的中国竞技体育，不得不尽快重新规划赛事序列，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便是2021年在西安举办的第十四届全运会和在成都举办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据新华社报道，陕西省体育局副局长许鹏表示，东京奥运会推迟举办肯定会对全运会造成影响，国家体育总局和陕西省人民政府正在对有关情况进行分析评估，提出具体意见、批准确定十四运会举办时间后，将及时向社会公布。此外，许鹏还表示，十四运会所有场馆均已复工，按照计划，今年6月30日前所有场馆将全面竣工，12月31日前完成试运行并做好测试赛的准备工作。

年内，各场馆、全运村硬件设施要完工，数十项重点专项任务要逐一落实，重大赛事筹备要全面启动。上海体育学院教授、知名体育赛事专家刘清早把这三点看作是大型体育赛事进入全面筹备阶段的重要标志。此时调整赛事时间，可视为“系统性调整”。

刘清早曾算过一笔账，一届全运会，有80多项重点专项任务，涵盖开闭幕式、安保、医疗、接待等各个方面。如今，强调“全民全运、造福人民的全运会”理念的全运会规模，必然更加复杂。以陕西全运会为例，赛程不明背后是巨大的工作量——十四运会竞技项目共设31个大项、341个小项，集体项目共设19个大项、128个小项。

“奥运会延期，对我国近两年来的竞技体育竞赛体系和竞赛计划造成了直接打击”，刘清早对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表示。如果把我国的竞赛体系看作一个金字塔，最顶层是奥运会，第二层是全运会、亚运会和青奥会。在“奥运荣耀计划”的指导下，逐层选拔人才。“正常的节奏被彻底打乱了。”

按照1993年第七届全运会后形成的惯例，全运会总是在夏季奥运会一年后举办。“全运会出人才，奥运会用人才”。如今，全运会与奥运会撞在一起，不仅对运动员和赛会备战是一个重大挑战，对赛事组委会和赞助商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在奥运会延期的影响下，全运会还与我国举办的诸多大型体育赛事“狭路相逢”，“大大增加了赛事运营管理成本和大型综合体育赛事对人民生活的影响。”刘清早说，供水、供电、疾病防控、食品安全监管等都已被列入全运会运行的风险管理项目，但由于其他赛事延期或停办，导致其他赛事举办时间存在不确定性，“这还是第一次。” 他认为，此次延期的风险为赛事的运营和管理提出了新的课题。

除了陕西全运会2024奥运会篮球中国对美国，有着“小奥运会”之称的2021年成都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也陷入被动。首都体育学院院长钟秉枢对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这两场赛事都是推动和检验我国西部振兴的重要赛事，由于与东京奥运会同年举办，赛事关注度和商业价值将大幅下降。“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时隔10年再次来到中国，但奥运会的突然出现必​​然会影响到很多顶尖年轻运动员原定的参赛计划，对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品牌价值造成很大冲击。”

精英运动员、注意力、赞助商等资源的分流，成为原计划在2021年举办的赛事的共同痛点。在钟秉枢看来，东京奥运会延期至2021年举办，是奥运史上的一个特殊事件。当奥运大幕重新拉开，舞台上将展现全人类团结一心共同抗击疫情的胜利，让东京更加热闹，全球知名度和影响力将空前高涨。主办方和赞助商或将有额外收益。但其他赛事的市场发展前景或将笼罩在“抗疫奥运”的阴影之下。钟秉枢称，赛事变化影响了赞助商权益的实现，在选择赞助对象和后续赞助行为上将更加谨慎。

对于人气和影响力肯定会受到影响的赛事，刘清早建议组委会提前制定应对方案，加强配套活动的组织，开展赛事营销，“以堤外补堤内”。长远来看，为了降低风险，适当分块举办或许会成为大型综合性运动会未来可以探索的方向。“可以将一些赛事分散到一年中的其他时间段举办，将一些观看人数多的赛事集中举办，这样既可以减少风险对举办城市的影响，也可以减少大型赛事对人们生活的影响。”

在钟秉枢看来，头部企业放弃的体育营销阵地或许成为中小企业发展的机遇，而奥运会“分流”的大型赛事则可以成为更多中国企业进入更广阔市场的平台。

不过，2021年体育超级年的背景依然严峻。“东京奥运会的狂欢还能继续吗？北京冬奥会的投入会不会更多？”钟秉枢认为，2021年经过一年忙碌的体育赛事，人们对体育活动的关注度或将出现下滑，“审美疲劳”或将影响2022年北京冬奥会、杭州亚运会的营销传播。如何增加关注度和传播度是一个现实的挑战。“尤其对于北京冬奥会，是否应该有更大的世界视野、全球意识？这是世界经历疫情、再次迎来东京奥运会之后，我们必须重新思考的问题。”

一年后再见，奥运人的幸福与不幸

接受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陆专政和队员们正在酒店隔离，东京奥运会的推迟，对于她们来说，有些特殊。

2019年11月10日，中国橄榄球取得历史性突破：在东京奥运会七人制橄榄球亚洲区资格赛中，中国女子橄榄球队在决赛中以33比0击败中国香港队，获得东京奥运会门票。

“过去几个月，我们一直在积极备战奥运会，”卢说。“我们一直在新西兰训练和比赛，原定于1月26日回国。但随着疫情愈演愈烈，我们被困在外面。我们一直密切关注疫情的发展，尤其是在日本。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意识到奥运会可能不得不推迟。”

果然，中国女子七人制橄榄球队首次亮相奥运会的比赛被迫推迟。

“说实话，包括我在内，全队都比较冷静，一方面因为国际疫情形势很严重，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另一方面虽然首秀推迟令人遗憾，但总体来说我们还是可以接受的。”

陆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中国女子七人制橄榄球队目前人员构成比较合理，只有一名30岁以上的老将，东京奥运会的推迟给了中国橄榄球队更多的备战时间。

“我们是奥运新兵，多磨合一年准备也不错。从年龄结构上看，年轻人比较多，需要多训练比赛积累经验，技战术也需要磨练。现在国际单项赛都停摆了，如果年底全球疫情控制得好，比赛恢复，我们还可以打比赛，为奥运练兵。”

中国女子七人制橄榄球队的姑娘们是幸运的，但并不是每个运动员都能拥有这样的运气。

在得知奥运会推迟后，西班牙篮球名宿保罗·加索尔表示：“感谢国际奥委会做出如此艰难但极其必要的决定。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艰难的时刻。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危机中，体育界从一开始就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们在保持坚强和抗击疫情方面都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我们一定会夺得金牌。”但每一位西班牙球迷都知道，已经40岁的加索尔的目标是参加2020年东京奥运会，然后宣布退役，但现在，这位西班牙球星或将以遗憾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和钱无关，奥运会延期对很多像加索尔这样的运动员来说，或许相当于梦想的终结。谁也不能确定一年之后，他们的状态是否还处于巅峰，是否会在这段时间遭遇伤病。或许，这一年的延期，意味着他们将无缘奥运金牌。

英国帆船名将汉娜·米尔斯对日本NHK电视台表示，“刚收到延期消息时，我感觉就像被子弹击中一样。奥运会对运动员来说就是一切，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这个夏天，现在还有一年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保证最佳状态。”德国击剑运动员马库·哈尔特对路透社记者表示，“延期是一个好的决定，但对于那些经过严格训练、做好了准备的运动员来说，这无异于颠覆他们之前的准备。”

如果没有疫情，中国女子七人制橄榄球队此时应该正在南非参加比赛，但奥运会推迟，筹备工作被打乱。

陆专表示，中国女子七人制橄榄球队新的备战计划还在制定中，“现在只是一个大的框架，可能等疫情结束后，我们会组织一些邀请赛，或者去橄榄球比较发达的国家进行训练、比赛，但现在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对于已经获得奥运门票的女排、女篮来说也是如此，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是，当前的不确定性会对运动员心理造成负面影响。

对于希望在今年最后一搏的老将来说，更残酷的事实大概就是新人对自己的冲击。对于教练来说，没有理由拒绝优秀的运动员。良性竞争是所有教练员，特别是团体项目教练员最希望看到的。但对于已经进入“奥运倒计时”的老将来说，他们的奥运梦想本该实现，却最终因为疫情而破灭。这种伤痛很难愈合。

另外，还需确认奥运会推迟带来的资格认证相关问题。

以体操运动员为例，奥运会规定女子体操运动员必须年满16周岁及以上才能参赛，因此2020年因年龄限制无法参赛的运动员能否参加2021年比赛、奥运资格赛是否需要重新进行，目前仍是一个未知数。男子奥运足球比赛原本只限23岁以下选手参赛，因此2020年刚好年满23岁的运动员能否参加2021年比赛，也需要国际奥委会和东京奥组委尽快给出答案。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获得奥运资格的运动员应该被允许参加明年的奥运会”的回答，终于让这些忧心忡忡的运动员们得到了些许安慰。

价值观回归，抗疫奥运新起点

截至3月30日10时，全球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为，其中美国97689人、意大利82451人、德国62095人、法国40723人、英国19780人。2016年巴西里约奥运会金牌榜上，上述六国均进入前十（其他四国为俄罗斯、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疫情严重国家与奥运金牌大国重叠数量如此之多，以常识推断“东京奥运会如期举行”已不符合任何条件。

当国际奥委会最终给出“推迟2020年奥运会”的答案时，东京奥组委的心显然在滴血，此前多次勉强发表的“竭尽全力确保东京奥运会如期举行”的言论顿时戛然而止。事实上，面对连世界卫生组织都无法确定何时结束的全球疫情，原定于4个月后开幕的奥运会没有理由幸免。

国际奥委会和东京奥组委迟迟不愿尽快确认延期的最大障碍，首先是现代奥运会牵涉到的巨大经济利益，其次是一系列相关赛事的赛程调整。回顾奥林匹克运动创立的初衷，以及由“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倡导的1896年第一届雅典奥运会，不难发现，跨越一个世纪、举办了31届的奥运会，已经成为人类最大规模的集体社会活动，与此同时，它距离顾拜旦心中那个浪漫而理想的乌托邦也越来越远。

“顾拜旦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他创办奥运会的初衷就是要把文化教育引入体育活动，他认为人的发展、完善和提高要通过体育来实现，希望奥运会能成为一所学校，特别是让年轻人以体育作为强身健体、净化心灵的方式，学会追求卓越，学会相互尊重。”首都体育学院奥林匹克研究中心主任裴东光教授在接受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少年网采访时表示：“顾拜旦曾说，人类文明的未来，既不取决于经济，也不取决于政治，而是取决于教育的方向。所以奥林匹克运动其实是一种人生哲学，希望创造一种享受奋斗的生活方式，所以要求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要严格遵守社会道德和规则，做好表率，向社会传达公平竞争的原则。”

但40年前，不依赖经济的神圣奥运会却无法继续下去，险些破产。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因政治原因遭到抵制后，国际奥委会在这一新的奥运周期作出了改革奥运会的重大决定：将奥运会以往的“非盈利”原则改为“不以盈利为目的”，奥林匹克运动的“非商业化”时代终结。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实行了商业合作伙伴的竞标制、分级制和排他性——商界普遍认为，萨马兰奇之于现代奥林匹克的重要性不亚于顾拜旦，洛杉矶奥运会成为扭转奥运历史的分水岭。这是时代的进步，奥运会首先不能被时代抛弃，这样才有资格吸引世人的目光，传递奥林匹克价值观。

而对于因为新冠病毒疫情而推迟的东京奥运会，无论需要在经济层面弥补多少损失，奥运价值观也不能受到丝毫扭曲。

在国际奥委会主席雅克·罗格任期内（2001-2013），“卓越、友谊、尊重”成为当代奥林匹克核心价值观最简练的表达。这样的核心价值观贯穿在奥运会的延续中：1936年柏林奥运会，美国运动员欧文斯在男子跳远比赛中两次尝试失败，他的竞争对手德国运动员卢茨朗主动告诉他，把毛巾放在最合适的起跳点，避免犯规。最终，欧文斯夺得冠军，卢茨朗获得亚军。看台上的观众以热烈的掌声向卢茨朗致敬；2000年悉尼奥运会，霍姆布斯湾奥林匹克体育场改造过程中，为了保护一种特殊的濒危青蛙，修改了工程方案，花费了数十万澳元，才让青蛙安家落户……

“我们现在强调奥运会和主办城市的相互成就，主办城市举办成功奥运会的同时，奥运会也要让城市受益，所以我们把奥运会称为一个城市的特殊‘成年礼’。”裴东光说：“面对疫情，国际奥委会和东京奥组委都是受害者，这届奥运会将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怎样的印记，非常值得期待。希望这是一场符合奥林匹克精神的盛会。”

“啊，体育2024奥运会篮球中国对美国，你是哺育人类的沃土！你以直接而崇高的方式增强国民体质，矫正身体畸形，预防疾病。你让运动员们充满期待，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长得健壮有力，在赛场上继承传统，夺得冠军的荣耀；

“啊，运动，你是进步！对于不断变化的人类，人们必须注意身心的转变。您使人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并要求人们对极端行为保持警惕。您告诉人们遵守规则并利用人体的力量而不会损害健康。

“啊，体育，你是和平！你在国家之间建立了愉快的联系，并允许人们进行温和，有组织和熟练的身体竞赛。您教全世界的年轻人尊重自己，并使不同的民族特征成为贵族和公平竞争的驱动力！”

毫无疑问，自1912年的库伯丁（）撰写的“运动”仍然是一百多年后的最杰出的诗歌，是人类的奥林匹克运动。一年后重生的“体育运动”。

“我希望东京奥运会能使每个人对奥运会金牌有了新的了解。在人类历史上首次成功与人类流行病进行的第一次奥运会比赛应该表明，人类拥有一种共同的命运，共同的公共卫生和普通的体育运动。奖牌首先“可以转变为“金牌上方”。

北京，3月30日

中国青年日报